“对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的剑招,没有名字的吗?”
两人在角力,剑势也在不断的对撞,但斯凯勒却仍旧有着闲情说道,莫说是和朋友切磋的对决,哪怕是和敌人战斗,斯凯勒的嘴都很难停下。
米霍克闻言,平淡的说道:“你的剑招都有名字吗?比如现在的这招?”
斯凯勒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招叫做疾风双重斩。”
“难听。”米霍克评价完,收回夜,又是一计横斩而出,两人剑势开始新一轮的对决,他开口说道:“有名字又怎么样?难道你战斗时会大喊出来吗?”
“额...这不是方便自己记嘛?”
如果不是双手都拿着长刀角力,斯凯勒真的想挠挠头,毕竟米霍克的问题确实是问倒她,好像除了刃影的那些剑招,她自己的剑招名都是随便拼凑的。
揉了那些剑招,就命名为什么剑招,只是...她似乎的确没有喊出来,只是心中会默念,她觉得那样很帅。
“既然都不说出来,那剑招名做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呢?”
抽身,收刀,蓄力上挑,米霍克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斯凯勒佩刀下压,说道:“可是,你难道挥刀的时候,心中不会想着什么吗?”
“会,比如...”米霍克再度收回到,佩刀夜直接横斩而出,说道:“斩。”
“一点儿也不燃...”斯凯勒吐槽,双刀横举,挡住了米霍克这一剑,说道:“为什么不给剑招命名,是因为没有读过书吗?”
“我每天都会读三十页书,不命名,只是不想命名而已。”
两人刀锋继续碰撞,剑势凶悍到连围观的斩夜支队成员都有些难以承受,可是对战中的两人,却是在聊着这些没有什么营养的话题。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你很早就学习剑术了吗?”
风暴眼中心,平静的两人对着话,闻言,米霍克皱了皱眉,说道:“那你呢?你的过往?我记得在罗格镇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甚至连剑士该有的态度都没有。
八年的时间...你从基础都没掌握,就成长成为了大剑豪?”
斯凯勒一挑断眉,知道米霍克这是不愿意多说,她自己也不愿意回答米霍克的问题,毕竟这个问题就是米霍克为了回避问题而抛出来的。
两人继续对刀,斯凯勒问道:“那黑刀呢?你对黑刀那么了解,你难道见到过?”
“我没有见过黑刀,但是我很早就知道黑刀了,但是人们一直认为那是故事,只有我相信,所以我走上了黑刀的道路,你呢?
十五岁才修习剑道,不清楚黑刀是什么,但是却能够成长起来?你有这个天赋,为什么,到了十五岁才开始修习?”
米霍克对这个问题还是很好奇的,毕竟剑道之路上,加强自己的方式有很多很多,甚至相传一些剑士,专门蕴养自己的剑势。
不需要出手,就能够用剑势击败敌人,还有就是常规的缠绕,以斯凯勒那变态的身体,用常规的缠绕,也能让普通的刀剑坚硬如黑刀。
可斯凯勒却偏偏选择了黑刀这么一条路,而且,几次的交际,让米霍克知道,其实斯凯勒对于黑刀的了解极少极少。
甚至还不如一些在剑道馆听教席讲过曾经世界第一大剑豪故事的孩子,毕竟米霍克最先对黑刀感兴趣,就是因为听了那个故事。
而斯凯勒呢?当米霍克在罗格镇遇到十五岁的斯凯勒时,甚至无法从她身上看到一丝丝习练过剑道的痕迹。
唯有那两把刀很特别,特别到米霍克都觉得有些惊讶,虽然他不明白,但他就是冥冥之中感知得到,那一黑一白一长一短两把刀很是不寻常。
因此,他甚至第一次主动跟别人对话,斯凯勒当时的回答很有趣,有趣到米霍克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斯凯勒或许是上天给他的宿敌。
好让他在走向剑道极点山巅之时,不会显得那么轻松和乏味。
而斯凯勒听到米霍克的问题,则没有那么多的感慨,只是说道:“在那之前,我也没什么机会走上剑道的修炼,至于八年...不短了,毕竟穷人家的孩子...那个...笨鸟...
总之就是...因为起跑的时候比别人晚了,所以只能够加速奔跑了。”
斯凯勒也有些无奈,要不是自己稍微慢一点,就有可能赶不上这些同时代的变态,她也不想这么努力啊,但是努力着努力着,就成为习惯了。
而一旦养成了习惯,想要改掉,难度比习惯养成的难度还高。
“没有机会?”
米霍克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没有机会修习剑道,毕竟十五岁才接触剑道,绝对是大龄学徒了,这个年纪才开始学的话,几乎就没什么前途了。
但斯凯勒不仅有了前途,甚至还追上了自己,若是能从七岁到十岁开始练习...米霍克思索了一下,如果是那样的话...
不过,米霍克回过神来,斯凯勒只回答了他的其中一个问题,不过他相信斯凯勒是忘了,于是提醒道:“黑刀呢?”
“我也是很早就听说过黑刀的传说,但是,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去进一步了解的机会,后来学着你学会了武装色霸气缠绕,我就慢慢摸索出来了。”
得知斯凯勒果然是在自己展现过“黑刀”之后,才明白“黑刀”是什么,这么说起来的话,米霍克无奈的说道:“你是我见过天赋最好的剑士。
甚至比我都好,如果你早上几年开始练习剑道,那么,我可能就有阻碍了。
可惜,你现在只能当世界第二的大剑豪了。”
听到米霍克居然开始喷“垃圾话”,斯凯勒也是露出笑容,说道:“世界第一,是最好不过的目标了,尤其是有人在那个位置的时候。
可惜你还不足够成为我想要挑战的人。”
“世界第一大剑豪,那就是你想要挑战的吗?那你随时都可以开始挑战了,我会接受来自你的挑战。”
两人虽然都是面露笑容,但不管是剑势、力量,还是那因为用尽全力而隐隐有些难以自控的杀气,都表明着两人此时的对战,进一步升级。
从最简单的切磋,变成了一种有趣的决斗。
“镪~”
两人刀锋的有一次碰撞,滚滚散开的气浪,让旁观者的视线都开始扭曲,努尔基奇面若死灰,他好想下来让军舰远离一些。
虽然不会造成实质伤害,但是一波又一波的刀割剑刺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心力交瘁,更别说还得持续护佑着军舰。
“呲呲~”
斯凯勒眼睛一眯,她的身上也出现了许多细微的伤口,虽说那些伤口,甚至还没来得及溢出血滴,已经开始愈合。
但是...米霍克的剑势,锋利到可以划破她的肌肤,这让斯凯勒唯一志得意满的一点荡然无存,这让斯凯勒有一丝丝的...“恼羞成怒”。
“你很强,但我更强!”
斯凯勒说完,双刀再出,黑色的武装色霸气、粉色的剑势裹挟在剑身之上,和米霍克的佩刀夜碰撞到了一起。
“滴答~滴答~”
米霍克也是眯了眯眼睛,斯凯勒那凌厉的剑势让他想要睁眼直视都有些困难,而且...那覆盖在手臂之上的武装色霸气,再度被突破。
“你或许不明白,世界第一大剑豪,意味着什么。”
米霍克说完,十字大剑之上,如祖母绿般氤氲的剑势也是附着,他的剑势此刻也凝聚到了用肉眼都能够看到的地步。
“呲呲~”
又一次新的碰撞,不仅仅是靠近刀锋的手部出现细小切割伤,斯凯勒的脸部、身体都出现了零星的切割伤,鲜血用伤口溢出,凝聚成一颗颗血珠,顺着皮肤流淌。
“滴答~”
血珠落地,碎成无数瓣,还没来得及再度落地,力量碰撞间澎湃的气浪就将血珠吹飞,斯凯勒甚至觉得眼前的视野,都不那么清晰。
墨镜...花了。
如同不小心在砂纸之上蹭了一下,斯凯勒墨镜的镜面之上,出现了一道道难看的划痕,让她的视野模糊起来。
但是这丝毫不会影响战斗,收剑,归鞘,剑势积蓄,拔剑而出,凌厉到就连米霍克都露出了一丝惊容的斩击出现。
不过,米霍克从不回绝别人的斩击,更加雄厚的武装色霸气缠绕在剑身与双臂之上,十字大剑朝着斯凯勒挥斩而来的刀锋阻挡而去。
“镪~咔咔~咔咔~”
两人的刀锋相撞,那艰涩难听的摩擦声传出,凌厉对锋利,两人似乎都不想退让分毫,这让努尔基奇看得极为的着急。
剑豪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啊?!他们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一个不慎对方就会死掉吧?你们不是朋友吗?!难不成当你们的朋友,就是为了让你们送走的吗?!
努尔基奇想要出声劝阻,但是不断飞溅而来的碎石和那些夹杂剑势的气浪,让他刚刚一直在体会之中的刀割剑刺的感觉,更加的激烈。
他甚至不敢说出半个字,就怕挡不住两人攻击逸散的这些东西,导致军舰受损。
但是,努尔基奇的双眼却是死死盯着两人所站立的礁石小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个礁石小岛,应该是等不到今天的涨潮了。
“撕拉~”
米霍克的礼帽出现了一道切口,不过不像是切开的,倒像是刺穿的。
“吱~”
尖锐声音响起,斯凯勒的墨镜解体成无数块,露出了那双猩红色瞳孔的双眼,除了瞳仁一个黑点,瞳孔的其他部位,犹如红宝石一般。
美丽,但是深藏危险。
米霍克看着斯凯勒的双眼,随后,主动撤力,后退一步,斯凯勒有些失神,脸上露出了惊恐,朝前斩去的刀刃,落在了礁石之上。
“轰隆隆~”
刀刃切入礁石刹那,整座岛屿都摇晃了起来,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斯凯勒脚下,终于回过神来的斯凯勒,在劈叉的前一秒,一个侧翻躲过了这一灾难。
看着已经朝着军舰方向走去米霍克,斯凯勒有些懵逼,随后说道:“你认输了?我赢了?”
“不,只是不想再比下去了,除非用尽全力,否则都是无用功。”
米霍克将十字大剑归鞘,摘下自己的礼帽,看着那个整齐裂开的洞口,有些惋惜,这顶帽子他还没戴几次呢。
斯凯勒也将双刀收好,朝着米霍克快步走去,说道:“但是,是你先收手的啊,江湖规矩,应该算我赢对吧?对吧?对吧?”
米霍克看着跑到自己身边,还一直巴拉巴拉个不停的斯凯勒,说道:“江湖?那是哪里的规矩,这里是大海,胜利者才是赢家。”
“不会吧?不会吧?乔拉可尔·米霍克不敢承认自己落败?”
斯凯勒阴阳怪气了起来,虽然地面不断震动,但是两人如履平地,米霍克用眼角余光,带着浓浓的蔑视看了斯凯勒一眼,说道: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你赢了吧?如果真是那样,那也太令我失望了。”
没想到米霍克也会阴阳怪气的斯凯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但是米霍克此时已经纵身跃起,朝着军舰而去。
甚至在半空中,他还有闲心甩了甩臂膀,将衣袖上的血滴甩落,虽然两袖已经染血,但是...这个时候也不会再滴血了。
斯凯勒也紧随其后跃上军舰,中途踩了两步月步,避开了米霍克的生物武器攻击,落在甲板上,斯凯勒本想就刚刚谁输谁赢的话题再探讨一下。
但是却发现此时努尔基奇一手扶着护栏,一手捂着心脏,脸色苍白,汗滴不断冒出,整个人也在不断的深呼吸。
“努尔基奇,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心脏病吧?”
斯凯勒调侃,出色的五感和见闻色,让她明白努尔基奇此时心率过快而已,努尔基奇勉强摇了摇头,说道:
“长官,我没事,只是应付你们二位的战斗余波,实在是太令人心力交瘁了。”
两人战斗了多久,努尔基奇就承受了多久被刀割剑刺的感觉,听到努尔基奇这么说,米霍克挠了挠鬓角,假装没听见,朝着另一边走去。
斯凯勒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下次把船开远一点不就行了吗?”
“是是是...”
努尔基奇还有另一句话,那就是“下次你们俩别再弄出这种大场面如何?”
但是他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米霍克此时也转过头,说道:“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等到下次我自觉有进展了,再来。”
“行,要不要吃顿饭再走?”
“可以。”
“那个...我就是客气一下。”
“有黑色的针线吗?我缝一下帽子。”
“......”斯凯勒无语,随后看向努尔基奇,努尔基奇转过身,点了点头,说道:“我房间有,我去给您拿,您需要棉线还是羊绒线?”
“羊绒线吧,毕竟我帽子就是羊绒的...”
米霍克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的帽子,似乎帽子破裂,比自己受伤更加痛苦。
午饭,斯凯勒吃着午饭,看着米霍克手持针线,上演着堪比奶奶级别的针线活,突然间,斯凯勒对自己的铺张浪费感觉到了一丝羞耻。
毕竟,自己那套只是有几个小缺口,几处小血花的衣服和正义披风,此时扔在了房里,等待返回支部后扔掉,自己则是已经换上了新衣服。
不过...看米霍克缝补个缺口这么复杂,斯凯勒马上改变了想法,毕竟...她的消费,或许就能养活一位如果没有她就会失业的工人呢?
这可能会拯救了一个家庭,让一个家庭不至于走投无路走上绝望或者罪恶的道路!
果然,正义的自己做什么都是为了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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