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自是失望而归的。
怎感觉情况比昨日还又严密了一点呢?合欢宗的人都这么闲的吗!
“谁知道,就是一群疯子,直接杀出去好了!”九重仇一脸戾气,掀被就要下床。
“你冷静点。”水淼淼连忙阻拦将九重仇按回了床榻,无奈的絮叨着,“就我们俩儿,怎么可能杀的出去,我本以为躲几天自然而然就散了,谁能想到她们这般执著的,在雪原的时候也不见都疯啊还有些可可爱爱的。”
九重仇扫了眼似乎还些遗憾的水淼淼,抬手推了下她的额头,正声道,“你见谁都好,人家朝你笑一个你就能豁出命去,人心险恶,长点心吧!”
水淼淼圆睁着眼睛,捂住被戳的额头,没想到会被九重仇教育,笑嘻嘻的道,“我知道的,只是那样很累的,我相信真善美但也不会容许旁人伤我,还是想想你该怎么办吧,她们现在想要的是你,不是我。”
一句话,九重仇不可控的又红了脸,粗声粗气的道,“除了打出去还能有什么办法?甭管你见过的合欢宗是什么样,但这里的都是一群疯子,看那封锁的熟练度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当街绑人了。”
“我见过的合欢宗?”坐在床榻边的水淼淼似突然被点悟了站起了身,喃喃道,“打肯定是打不出去的,角色扮演也不太可能,也不知她们是怎么看出是处非处的那就只能赌一把了,赌合欢宗还有正常人或者赌自己能卖上几分人情。”
“淼淼?”九重仇疑狐的喊道,试图抓上水淼淼的手,他总感觉水淼淼要去做什么傻事。
水淼淼却抢先抓上了九重仇的手,低下目光给了九重仇一个傻笑,将他的手放进被中,哄着,“你安心睡,我保证不会让你失身的,我先去通个信,哦对了。”
走到门口的水淼淼回头笑哼一声,“现在起你要喊我琅淼,千万别嘴秃噜了。”
说着水淼淼从水盈隐里抽出一块红绸,眼冒厉光,“若我这脸卖不出,那就在选择杀出去好了,但这亏我也不会白吃,多少也要给她们找点不痛快,让她们敢动我的人!晚安,好梦。”
话最后,水淼淼摆手甜笑,变脸速度看的九重仇一愣一愣的,却也让九重仇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她的人?
默默笑着躺回,举被子盖过了头,九重仇难得羞涩一次,他知道这只是口头之言毫无意义,但他愿意收藏。
跟着萱儿东跑西奔就像回到了那朝不保夕的从前,萱儿又总在恶意提醒,这样的日子才属于他,安逸不会属于他,他还有仇恨未能完成。
可就如水淼淼说的,谁不喜欢真善美,但有些人似乎天生就不配。
九重仇就这样看待着自己,只有水淼淼会拖拽他出来看一眼,就一眼,也不知能维持多久,若水淼淼选择放手一切也就消亡了反正他不会先放手,就算被说自私也不会。
第四天,清晨,天尚未全亮。
院子里主家一家依旧晕着躺着尸,一位不速之客风尘仆仆的赶来,急切的敲响了大门。
听到动静,水淼淼往窗户外看去,喃喃着,“你说是客是敌呢?”
九重仇不知,他甚至不知水淼淼昨夜说的通信是什么意思,但他说道,“一起去开门。”
水淼淼摇摇头,带上红绸,遮去几分纯良添上几分凌厉,“你就在这看着吧,尽量晚点出来,我还没编好故事呢。”
还是不太想骗人,毕竟是要利用这人情的,算欠下了吧,水淼淼不知该怎么回报。
手持怀归日,站在大门还有十步的距离处,水淼淼挥手间打开大门与门外之人四目相对。
水淼淼警惕之意尚未散去,门外紧皱的眉头却已经舒展开来,换上爽朗惊喜的笑声,“琅淼姐好久不见,我都不敢想你竟然会联系我!”
水淼淼点着头,她不知该怎么回应这般的热情,但这态度也挑不出太多的错,毕竟在雪原扮做琅淼狐假虎威的水淼淼就是这样冷淡的,当时她并没有要与合欢宗哪一个人交好的意图。
而童芜西。
童芜西很奇怪啦,突然的主动示好,在水淼淼救了她之后。
可水淼淼也算救了童嗳,童嗳就没有变化,所以水淼淼并未放在心上,加上她还被童芜西咬了一口,感觉怪怪的。
现如今水淼淼基本都忘记童芜西的模样了,若非九重仇的提醒,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选择联系。
而此刻童芜西就站在门外,在接到消息后,童芜西没有一刻停留,激动的连夜赶路,像梦一般,落脚都似飘然踩在云间上。
看到真人第一眼,热烈的红绸霎时令周遭一切都真实了起来,不是谁的欺骗,恶作剧,而是真的幸运。
童芜西自然的跨进大门,并随手关上了大门。
明媚生辉的笑模样,带着志得意满,像是看到了自投罗网的猎物点心。
水淼淼心尖一颤,似回忆起了些什么,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脖子。
童芜西吊梢的眉眼又飞扬了些,她终是合欢宗的人,一股热辣的挑逗之情从视线里流淌出。
水淼淼有些难以招架,连忙放下手,站的笔直。
适时的,九重仇推开门走了出来,水淼淼让他尽量晚点出现,他不知该多晚,但现在他觉得他应该出来。
九重仇径直走到水淼淼身边与她肩并肩。
童芜西迈出的脚步就那么悬在了半空,然后缓缓落回了原地。
疑惑震惊,还有点微微的不爽,童芜西睃了九重仇一眼,尽量不漏嫌弃的问道,“这位是?”
“我朋友。”
“哈哈哈哈。”童芜西捧腹笑开,前仰后合。
九重仇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视线落到童芜西腰间宗牌上,头皮更是发麻。
水淼淼向前挪了一小步,肩压在九重仇肩前,示意他不必紧张,随后向童芜西问道,“你笑什么?”
童芜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插着腰,一手指向九重仇,“我想我还没老眼昏花,琅淼姐,这可是位雄性啊?”
“呵呵。”水淼淼敷衍的配合笑着,“他确实是位男性。”
但嫏权宗的人,恨男入骨,又怎么可能会有男性朋友呢?这也是水淼淼一开始为难该怎么编的问题。
不过看到童芜西后,水淼淼就不太想胡说八道了。
童芜西待琅淼之心,可以算是真诚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是会消耗掉这情义的。
虽然这情义多少让水淼淼有点不自在了,但并无坏心不是吗?
略微一思索,水淼淼说道,“若世人能真正懂得嫏权宗创建的意义,就会明白,嫏权宗不因该被任何话语所束缚,我自然能有男性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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