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直到二女弹玩整支曲子,停下来之后,才踏进琴房,鼓掌叫好。
“弹得真好!”
“没想到来看一回媳妇儿和妹妹,也能碰上大师级的表演,得到艺术的享受,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啧啧……”
听到萧楚这略显夸张的赞扬,昔昔转过身来喊了一声哥哥。
夏听蝉却只是瞟了他一眼。
不过对于刚才这一次的四手联弹,她显然也是很喜欢的。
下午逛街回来之后,都有些累了,所以就没再出去。
夏听蝉领着昔昔来到琴房,说起了她平常在家消遣和练歌时的情况,昔昔看到放在那里的钢琴,下意识地摸了几下。
知道昔昔考过了钢琴十级,夏听蝉便邀请昔昔试试,昔昔也知道她钢琴弹得很好,也想听嫂子弹。
说着说着,两人就坐一起去了,半玩半弹地四手联弹起来。
结果没想到两人越弹越默契,指法、节奏都很接近,第一次合作,却像是多年琴友一般,一弹就停不下来了。
她们俩一起联弹了很多首曲子,而刚刚那首《春天奏鸣曲》,则是弹得最好的一首。
恰恰这个时候萧楚来了。
所以夏听蝉也挺高兴的。
“哥,嫂子琴弹得真好!”昔昔说道。
夏听蝉看着她,浅然而笑道:“昔昔也很棒,当年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及你一半的水平。”
昔昔有些不好意思。
萧楚却听不下去了,姑嫂俩商业互吹,有什么的?
我也就是没学过,要不然肯定比你们俩都弹得好。
二女看到他的表情,都猜到他的想法,昔昔笑笑,而夏听蝉则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萧楚很是受伤。
自从昔昔来了之后,他就在知了这里“失宠”了,自己这媳妇眼里只有小姑子,根本就没有他,要么忽视,要么鄙视。
跟昔昔相处的时间,以后还多着呢。
这日子没法过了。
边上的小艾看到这一幕,掩嘴而笑。
萧老师也是惨。
这只是妹妹来了,就地位大降,等以后再跟蝉姐生了宝宝,那家庭地位……
小艾一脸同情地看着萧楚。
……
晚上九点钟,萧楚开车把昔昔送到回了酒店。
夏听蝉也跟着,等昔昔进了酒店后,她问道:“听刚刚昔昔和她同学说话,她好像姓周?这什么情况?阿姨也不姓周吧?”
兄妹两个,却一个姓萧,一个姓周,除了其中一个跟母姓外,她想不到其它的情况。
可阿姨姓王不信周,这点她是知道的。
萧楚把车掉过头来,想了想,决定不隐瞒,直接道:“昔昔不是我的亲生妹妹。”
“嗯?”
萧楚道:“她其实是我爸战友的女儿,亲生父亲叫做周为民,母亲叫做董春柳,老家也不是江右的,而是川西省的。”
夏听蝉眉头微蹙,静静地听着。
萧楚继续道:“昔昔的妈妈,在她三岁的那年生病去世了。”
“七年前她所在的村里,因为下暴雨,发生了泥石流,他爸爸为了给村里人报信,没有及时撤出,被一块从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中了脑袋,没有救回来。”
“去世之前,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央求村支书,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把她托付给了我爸,然后她就来了我家。”
夏听蝉眉头蹙得更紧,目光清亮地看着萧楚。
萧楚笑了笑,道:“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是夏天,接到电话后,我爸正在庄稼地里干活,还是我跑去把他叫回来的。”
“我爸和周叔叔是有生死交情的战友,得到周叔叔的嘱托,自然是不会拒绝,我妈妈馋女儿,也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然后是我和我爸,一起去的川西接昔昔。”
“当时交通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我家和昔昔老家,都在山沟里,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周叔叔已经去世一天一夜了。”
“但是因为知道我们要过来,所以村里还没有安排下葬。”
说到这里,萧楚停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你知道吗?那时候昔昔老家天刚放晴,村里到处都还是泥巴。”
“当我和我爸赶到的时候,昔昔正一个人蹲在屋门口玩泥巴,周围有很多村里的人劝慰她,可是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周叔叔,就躺在屋里。”
“据村支书和其他村民说,昔昔以前也是挺活泼的,可是等她妈妈病死后,她就不爱说话了。”
“而等周叔叔再出了意外,她更是再也没有开口,任谁问都没回应。”
“她当时才五岁多一点,那么瘦,那么小,当我和我爸走过去的时候,她抬头看着我们,那小脸巴巴的,眼睛那么大,却没有多少光彩,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孱弱的小猫儿。”
萧楚吐了一口气,前面正好已经到了十字路口,是红灯。
他停下车子继续道:“我爸蹲下去,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开口,我爸看得心疼,想摸摸她的头,被她躲开了。”
“我爸无奈,只好先去屋里看看周叔叔。而我则守着昔昔,蹲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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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地上的泥巴,其实是一副简单抽象的泥画,虽然很模糊,可是依稀能够认出来,是一家三口。”
“正当我想通过这一点,打开昔昔的防线,让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昔昔突然晕倒了,不过我提前注意到了,接住了她。”
“之后,我爸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处理好了周叔叔的后事,然后又一起去镇上,办理好了领养昔昔的手续。”
“随后我们就把昔昔带回了江右省,一路上,都是我抱着昔昔,直到回了雩山县濂江村,到了家里,我妈把昔昔接过去。”
夏听蝉目光清滢地看着诉说的萧楚,她能想象到当年的那些情景。
那时候的昔昔,那么可怜,那么无助。
还好,有萧楚,有萧家。
萧楚情绪变得好了一些,说道:“去了濂江村,昔昔也不怎么说话,十分怕生、怯弱,但可能是因为我一路把她抱回去的缘故,她把我当成了依赖,一有什么事,就往我身边躲。”
“我也一直盼着有个妹妹,所以你懂的。”
“她是我们全家人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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