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丫环。
瑶水阁的二等丫环落云。
一进门,这丫头就惊慌失措,全身颤抖,嘴唇哆嗦:“三姑娘,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她跪在虞兮娇的面前,伏地磕了一个头。
小厮到虞瑞文身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虞瑞文的脸色大变。
“你是三妹妹的丫环?”虞玉熙抹了抹眼泪,柔声道。
“奴……奴婢是三姑娘身边的丫环……二……二等丫环,奴婢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落云双手乱摇,眼神惊慌失措,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有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说?”秦姑姑厉声斥道。
“奴婢……”落云还在惊魂未定。
“若不想说,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说了,来人……”秦姑姑眉毛竖了起来,厉声道。
“说,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落云吓的尖叫起来,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瑶水阁里有……白泥。”
“白泥?”虞玉熙惊叫起来,蓦的身子紧绷,呼吸急促起来,“母亲……母亲的……是……是白泥。”
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是真正看到的,在场的其他人却不知道钱氏塞嘴的泥是白泥,还不是普通的泥。
“三妹妹……你……你这是何意?”前因后果串起来,几乎疑点全在虞兮娇的身上,虞玉熙含泪隔着众人看向虞兮娇,声音悲愤。
既便脾气再好,这会也忍不下去了。
“侧妃莫急,此事还得查问清楚不是?只凭一个丫环的话,侧妃就认为一定跟我有关系吗?”
虞兮娇长长的睫毛抬起,眸色清淡若水。
“我……”虞玉熙悲愤不已,还想说话,却听安和大长公主淡冷的道,“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先听着。”
虞玉熙抿了抿唇,委屈异常。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虞瑞文对小厮点头,示意他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得了虞瑞文的意思,小厮才把刚才去瑶水阁的事情说了一遍。
瑶水阁里还没找到徐嬷嬷,却遇到这个惊慌失措的丫环,以为小厮是来带人来抓她的,这丫头一个劲的道:“不是我干的,这事和我没关系,白泥不是我埋的……”
这样子一看就不对,小厮一把拉过丫环,把她拉到一边仔细问过,才知道这丫环看到昨天晴月藏了一样东西在院子里的树下。
是在入晚的时候藏的,那会晴月才回来,这丫环当时正巧起夜,看到晴月往后偷偷过去,也就小心翼翼的跟上,后来看到晴月拿出一个帕子藏了东西,等晴月离开后,这丫头就偷偷挖出来看了。
居然是一个帕子的白泥。
这种白泥放在帕子中,又半夜藏到树下莫名的诡异,这丫头觉得这里面必然有事情,战战兢兢的一晚上,今天起来也在想着这事,正巧小厮过去,丫环莫名的觉得事发了,吓得哆嗦连连,还漏了话,这才让小厮给带了过来。
甚至连徐嬷嬷也顾不得了。
“母亲。”虞玉熙哀叫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太医在吗?”安和大长公主问道,她身体不好,太医每天都会过来查看。
“大长公主放心,太医就在隔壁厢房。”秦姑姑道。
虞玉熙拉住封兰修的手,全身都在哆嗦,却又努力控制着,眼泪一串串的往下落,无声的哭成一个泪人。
“你看到了晴月藏白泥?”虞兮娇不慌不忙的道。
落云一个劲的对虞兮娇磕头,没几下白嫩的额头上就青了一块。
“看清楚了?”虞兮娇又问。
“是……是奴婢看清楚了,奴婢不小心还……还挖出来看了。”落云道。
“父亲,能不能让人去挖出来看看?”虞兮娇问道。
虞瑞文皱着眉头看了看小女儿,见她依然镇定,这才松了一口气,招呼人就要去瑶水阁。
“父亲,请等一下。”虞玉熙终于开了口。
虞瑞文转身她,没说话。
“父亲,让玉嬷嬷也跟过去看看可好,玉嬷嬷是外祖母身边的管事婆子,懂得许多事情,说不得能发现一些其他的。”
虞瑞文脸色一沉,正待要说话,封兰修已经开口:“侯爷,这种事情还是当面看到的好,莫如本王陪侯爷走一趟。”
看虞玉熙哭成泪人儿一模,宣平侯府的人似乎都是不闻不问,态度很是轻慢,甚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包庇虞兮娇,封兰修心里也生出几分恼怒,索性道。
虞瑞文抿了抿唇要拒绝。
“父亲,既然端王要做证,那就一起吧。”虞兮娇道。
虞瑞文看向安和大长公主。
安和大长公主点点头,眼睛缓缓的闭了起来,表示同意。
“那就麻烦端王殿下做一个见证。”虞瑞文站起身,手往外一引。
封兰修点头,轻扶着虞玉熙起身,一起往外走。
虞瑞文跟在后面,虞兮娇最后一个离开。
一大群人一起往瑶水阁而去。
看到这么多人过来,瑶水阁的丫环、婆子跪了一地。
落云带着众人往后院过去,转到后院处的一棵树下,边上还有一片低矮的灌木:“侯爷,就……就是在这里。”
树下新挖的土,看着就算是踩了几脚,还是有新挖的痕迹,明显是松动的。
虞瑞文看了看虞兮娇平静的小脸,终究道:“来人,把这里挖开。”
有两个小厮找出工具过来,三两下就把泥土挖开,原本松动的泥土很好挖。
从里面拿出一个不大的帕子裹着的东西,打着两个结,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帕子的四角打的结翘起。
样子是真的不大。
看到帕子果然挖了出来,虞玉熙虚弱的靠着封兰修冷笑,虞兮娇又如何?未来的齐王世子妃又如何?这一次她往哪里逃。
虞玉熙也没想到外祖母早在虞兮娇的瑶水阁里,安排了人手,不只是瑶水阁里的,还有其他几个人,外祖母早早的就猜到祖母会偏心,猜到虞兮娇回京必然会对自己和母亲动手,早早的就给自己和母亲准备了不少人手。
可惜母亲还没有动手,就被关了起来。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虞玉熙准备的,目地就是虞兮娇,铁证如山,如此恶毒,就算是祖母也护不住她,所行之事实在是恶毒的骇人听闻,不管如何,母亲都是她的长辈,她这么世人又岂会放过她。
“父亲,打开看看,我也很好奇我身边的丫环藏的是什么。”虞兮娇淡淡的道。
晴月跟着她一路过来,现在也没有多说一句,看着比虞兮娇还平和。
“打开。”虞瑞文道。
一个小厮上前,把小小的帕子放置在地上,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打开了,一眼看过去的确是白色的。
“三妹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母亲?母亲就算稍有不对,但你也不至于要……要如此对她,三妹妹,你的心好狠啊。”虞玉熙眼泪又落了下来,用帕子抹着眼泪轻泣,才一句话,就把虞兮娇推了出来。
封兰修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目光冷冷的落在虞兮娇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冰寒的僵硬,居然真的是一个蛇蝎美人,怪不得封煜能看上,倒真的是天生一对。
眼前这一幕也出乎封兰修的意料之外,现在他想的是这件事情对他有没有好处,如果没有虞兮娇,宣平侯府就只有唯一的嫡女,这事从本质上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宣平侯,这事本王会禀报皇后娘娘,如此女子处死也不为过。”封兰修眼底的僵硬变得厌恶,目光从虞兮娇的身上转移回来,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伤眼似的。
处死?这居然要处死姑娘?晴月脸色大变,震惊的看向封兰修。
虞玉熙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她要的就是现在的这句话,虞兮娇必是要死才是,她要虞兮娇死,要她的性命……
“三妹妹……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你……还有半点慈悲之心吗?”虞玉熙又添了一把火,眼泪落下,盈盈间泪水溢袖。
“侧妃是何意?”虞兮娇终于抬头,看向虞玉熙,然后又伸手指了指面前帕子里白色的东西,“侧妃问也不问,就认定我做了什么,莫不是侧妃自己早早的就知道这些是什么的?”
“三妹妹你……到这种时候,还不认罪吗?我母亲……我母亲……她让你恨毒至此,死了都让你如此作践吗?”虞玉熙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字字悲泣,想着她生母才逝,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的确让人伤悲。
“侧妃娘娘还真是高看我?我真不知道这事情怎么就和我扯上关系了?侧妃现在一口咬定我,觉得这事和我有关系,可我还是不明白,怎么就这事是我做了,怎么叫我和钱夫人的事情有关系?侧妃看也不看清楚,就诬陷我,是何道理?还是说侧妃早就先入为主?”
虞兮娇不慌不忙的反问道,而后走到小厮前面挥挥手,小厮退后。
她从地面上拿起帕子中的东西,缓缓的站了起来:“父亲,您看看这是什么?为什么侧妃就这么肯定的一口咬死我,是因为侧妃早知道吗?”
帕子举到了虞瑞文面前,虞瑞文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身子偏向一边,用力的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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