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点了点头,单纯依靠现在这么点实力,靠着‘酒瓶炸弹’这种不算很强大的技术,弄出来的武器,不是长久之道,有很大的侥幸。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海边走走,一会儿回去。”韦宝对王秋雅道。
王秋雅粉脸一红,担心道:“公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没有,不用这么紧张。”韦宝笑了笑,捏了一下王秋雅雪白柔软的小手,暗忖我就跟你一个女人睡过,你的地位还不够稳固?还成天担心什么?
王秋雅轻轻地嗯了一声,“那公子多穿些衣服,天气变化大,一会儿就凉了。”
韦宝笑笑不说什么,离开球场,漫步走着,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韦宝在思考韦家庄弄出资本主义模式,到底可行不可行?
大明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具备产生资本主义的土壤?
资本主义萌芽是在手工工场中,拥有资金、原料的工场主雇佣具有自由身份的雇工,为市场的需要进行生产的现象。
14世纪欧洲的文艺复兴、启蒙运动促进了经济文化发展,资本主义的发展萌芽在欧洲就已经确立。
从这点看,其实华夏是落后于欧洲的,而且很早之前就落后了。
韦宝看待问题,算是理性的,不会因为自己是华夏人,一味闭眼看历史,只吹嘘华夏各方面有多强大。
资本主义萌芽是一种生产关系,也是一种社会关系,而不是个别人之间的关系,因而不能孤立地看待。
这种生产关系,是在封建社会晚期,在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条件时产生的。
在这以前,像在自然和社会史中许多事物一样,它会有一些偶发的、先现的现象,但不能因此认为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出现。
自己真的有本事脱离社会大环境,凭空让这种经济制度稳定下来吗?
萌芽指的是一种生产关系的出现,萌发尚未定型形成气候,而产生在某种意义上体现出规范性与规模。
生于萌芽状态的东西,本来不易辨识,也不容苛求。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美洲的发现,东印度群岛的航道的发现,美洲和东印度航路的发现扩大了交往,从而使工场手工业和整个生产的发展有了巨大的高涨。
这些都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历史的必然,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就有对外拓展的需要。
从那里输入的新产品,特别是投入流通领域的大量金银。
它们根本改变了阶级之间的相互关系,沉重打击了封建土地所有制和劳动者,冒险的远征,殖民地的开拓,首先是当时市场已经可能扩大,而且规模愈来愈大地扩大为世界市场。
这是一种新的事物,代表社会发展进步的总趋势。
韦宝觉得大明这时候已经有资本主义萌芽,具有出现在少数地区的少数行业当中稀疏且微弱的特点,但是由于中国封建社会的自然经济体系本身缺乏促进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的必要条件,因此中国资本主义萌芽发展十分缓慢,自然经济仍占主导地位,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鸦片战争前夕,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所以,可以说萌芽了几百年,也只是萌芽而已,这种萌芽,可以当他存在,也可以当他不存在,对于韦宝来说,几乎没有啥关联,也没有啥影响。
文艺复兴的欧洲,借助古希腊、罗马文化在文学、艺术领域的发展,公开向神学挑战。
主要在思想政治领域、人文主义、自由平等、资产阶级性质的思想解放运动。
韦宝现在在韦家庄就是这么做的,随着女人干活,普及新法律,其实很多旧观念都在被打破!
韦宝知道,资本主义萌芽是一种生产关系,而不是一厂一店,是一种社会关系,而不是个别人之间的关系,因而不能孤立地看待。
何况现在韦家庄的一切并不是他发展出来的。
如果没有意外得到的大笔赌金,他已经没有用于运转的银子。
财富滚动变大才是正道,不能总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另外韦家庄虽然是自己的,自己有所有权,但仍然归属山海卫卫指挥使司管!这个时代并不保护私有制,否则就有资本主义萌芽的土壤了。
当官两张口,他们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所以不急着动自己。
一天没有拿到御赐韦家庄的牌匾和韦家庄港的牌匾,便不具备合法地位,没有一层来自朝廷的保护伞。
韦家庄仍然很不稳!
即便韦家庄稳了,可眼下只有两万多人口,这么点人口,不具备自然形成市场,内部形成市场的能力,必须对外拓展,没有个三五百万人口为支撑,搞什么工业?工业化一旦发动,产品制造速度是很惊人的。
需要大量白银流通,需要大量人口消费。
朝鲜和东瀛都有白银,这两处市场一定要先开辟。
朝鲜、北直隶、漠南、建奴四块合在一起的大片东北地区和华北地区,能凑出来四五百人口,可是他现在尚未出韦家庄,连在辽西做生意都没有办到。
这些问题盘旋在韦宝的上空,挥之不去,无法解决。
在海边转悠了一会,韦宝带着郁郁的心情回去吃晚饭,虽然每天疯玩麻痹自己,可是玩的再疯,不代表问题已经解决了。
事实上是无能为力,没有办法解决,韦宝才选择麻痹自己。
如果一切发展的很顺利,只是等着树苗长大,那么韦宝的玩,属于休闲。
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这样,他的树苗长不大的话,不出二十年,大明将被建奴毁灭,到时候他将成为亡国奴。
作为一个知道历史的穿越巨,再如何混账,也是有点危机意识的,韦宝生活的一个大方向便是保证自己安全富足的生活的基础上,尽力设法改变历史!
誓不让大明亡了!
即便大明要亡,也不能让汉人成为亡国奴,汉人的天下,必须由汉人自己管理。
韦宝吃饭吃到一半,林文彪来报,说侯三、谭疯子、张弘、洪升、陈勋他们从金州半岛回来了。
“总裁,谭疯子负重伤,仍然神志不清,一共死伤488人,帮助金州城解围,建奴大军已经撤退。两艘宝船被双岛守军扣押,船上的粮食也一并被扣押。”林文彪表情阴郁。
韦宝听闻消息,差点一口老血彪出来,辛苦了半天,死了这么多人不说,连船和粮食都没有要回来。
虽然以韦宝现在的身家,两艘船和两百多石粮食无足轻重,但这代表一种失败,是他想要向朝鲜延伸触角的一次失败尝试。
人家连船和粮食都不肯放回,又哪里会让自己的势力延伸到金州半岛呢?就更别提朝鲜了。
下午还在想着建设和发展,这一波虐心,再次让他内心重伤。
“毛文龙的人真不知道好歹!咱们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相助他们作战,居然这样。”王秋雅忍不住道。
徐蕊没有吭声。
范晓琳还在工作没有回来,要是范晓琳在的话,肯定会生气的说一番话。
韦宝当即放下了碗筷,“走,看看去,他们现在在哪?都回军营了吗?”
“是,都回军营了。总裁还是先吃饭吧?要不然明天再召见他们?”林文彪提议道。
韦宝点点头:“也好,听他们说,会更加准确。”
“大概经过我已经听他们说过了,他们明天面见总裁之后,会呈上详细作战报告的。还有一件事,也许能为总裁取得在金州半岛的驻扎权提供帮助!”林文彪道。
韦宝正为死了许多将士和心情郁闷中,闻言一挑眉,“说。”
林文彪遂将陈勋截获双岛陈光福等人和一封毛承禄写给努尔哈赤的书信,并且有双岛将领的联署签名的这份证据,交给了总裁。
韦宝重新坐下,细细的读那份文件。
“你看过了吗?”韦宝问林文彪。
“没有,不过陈勋看过了,大概告诉了我上面写了什么。”林文彪回答道。
韦宝点头,然后交给王秋雅和徐蕊传阅。
王秋雅和徐蕊看后,十分气愤。
一向斯文的王秋雅忍不住骂道:“这是毛文龙手下的人写给建奴大汗的信?用词这么献媚,不得好死的奸人。”
“是可气,只是不知道明军当中有多少是这样的人。生死攸关的时候给自己找后路,也不是不能理解。”徐蕊看问题的角度是最超脱,最理智的,很少带主观色彩。
韦宝道:“这句话问得好,我猜明军不管是辽西辽东世家将门,还是毛文龙的人马,底下有不少这样的人,心怀二心,想着给自己留后路,不过敢这么直接联系建奴大汗的,可能不多。林文彪,你们统计署要尽快建立起建奴方面和毛文龙方面的消息渠道,现在抓住了这个陈光福,正是一个好机会!”
“总裁的意思是策反这个陈光福?这种人没有良心的,养不熟的狗。”林文彪提醒道。
“外围眼线嘛,现在咱们拿到了他们的把柄,不要提起这个把柄,将这个把柄永远保存在我们手里,远比直接拿出来的威力更大!依我看,我们想去的金州半岛的驻扎权,想将商路拓展到朝鲜,都要从这个陈光福和毛承禄身上下手!毛承禄是毛文龙的义子吧?”韦宝道。
“回总裁的话,是从子,而且是排首位的,在东江军中位置不高,但是在亲疏关系上,最接近毛文龙。”林文彪答道:“在某种程度上看,甚至能将这个毛承禄看成是东江军的二号人物。”
“那更好!记住,发展外围很重要,各个地方站要建立起来,派驻站长要比发展外围容易的多,找个有一定管理能力的信得过的人,并且熟悉当地情况的,就可以当统计署各地的站长。但是毛承禄陈光福这种对方势力阵营中的主要人物要是能发展过来,才说明统计署在当地的站点真正建立起来了。不要怕花银子,花在底下人身上的银子,要远比花在上层身上的少的多。”韦宝道:“还可以尽可能多的利用这些上层外围人物,安揷进我们的特工,特工越接近核心圈子,作用越大。都弄些护卫,打扫的,仆人,作用不明显。”
“明白了,总裁。我这几天就加紧对这个陈光福做策反工作,争取拉过来做统计署辽东站的外围人员。”林文彪点头道:“那您不用这封书信要挟毛承禄了吗?”
“不用要挟,他会更害怕!咱们不但不要挟,还得给他们尝到甜头,以后3000两纹银之内的用度,你可以酌情办理,先斩后奏,银子不够再找我批银子。”韦宝吩咐道。
林文彪见总裁这么支持统计署的工作,感激道:“是,总裁,我一定尽快将几个重要站点建立起来,改变现状消息闭塞的局面。”
“好!”韦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日子再难,总不能灰心丧气!日子还是要过的。
而且韦宝知道,不管你做什么生意,前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现在这么费劲,只能说他的树苗还没有开花,甚至有可能都算是还没有破土。
等将来成为一颗能迎接风雨的小树的时候,他就能歇口气了,等小树长成了参天大树,那就可以躺在树上舒舒服服的睡大觉,甚至在大树上造一座树屋,悠闲的欣赏全世界的风光。
林文彪走后,徐蕊道:“有了这封书信,再不济,也能让我们在金州半岛取得驻扎权,只要能在金州半岛发展出一个据点,我们就能偷偷向建奴和漠南拓展生意。”
徐蕊是很少说肯定的话的,一般她说出来,都是把握性很大的。
韦宝闻言,开心了一点,点头道:“不错!不过,你怎么会想到跟建奴和漠南做生意?偷偷与关外做生意,这是朝廷禁止,是违反大明律的啊。”
徐蕊笑道:“不是我想到,而是总裁做的每一步,还不都是为了将生意拓展到关外去吗?咱们没有强硬的官场背景,不管是在辽西做生意,还是在北直隶做生意,都不容易,卖一些小宗的,不损害当地大商利益的商品还行,一旦销售大宗商品,摄取当地商权,公子没办法顾及。而且麻烦会不断的来,就像现在吴家和一帮辽西大户给公子制造的麻烦。”
韦宝欣慰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徐蕊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具有政治头脑的人了,她是真的能帮到自己,有徐蕊执掌秘书处,真的能给他卸掉许多压力。
第二天韦宝去军营看望了一帮从金州半岛返回的军官。
谭疯子仍然在昏睡当中。
“郎中怎么说?”韦宝问道。
“没有大碍了,调养半个月就能恢复,主要是中箭的箭头中有毒,这些建奴太歹毒了!每枝箭枝都涂抹了毒葯!幸好咱们掌握了解毒的法子,可毒性即便解掉,也得一段时间休养。”侯三答道。
韦宝点头,首先听取了众军官向他详细汇报各自的作战情况。
主要是谭疯子所部和侯三所部的陆战情况。
韦宝对侯三嘉许道:“你做的不错,谭疯子前期也做的不错,临走的时候栽了跟头,还是心志不坚定,容易被人左右情绪!你们都记住,有便宜就占,有危险就多想一想,危险大于利益,就绝不沾边!要坚决贯彻游击战方针。不管是现在我们还很弱,不能暴露军力,还是我们将来变强,都要记住这一点。”
众军官一起称是。
“所有参战军队授予集体三等功一次。侯三和其他有功军官,军衔升一级!侯三正式提上尉军衔!”韦宝道。
宝军有官衔有军衔,已经有正规的军衔制度。
韦宝采用的是华国现代的军衔制度。
军服是德军二战期间的制服款式,军衔制度则用的是中式。
军服上多处用麦穗、镰刀斧头作为装饰,都是时时刻刻提醒所有人,当兵的是工农,是老百姓在养活,警察也一样,不能变成披狗皮的狼。
将官:上将、中将、少将;
校官:大校、上校、中校、少校;
尉官:上尉、中尉、少尉。
士官:一级军士长、二级军士长、三级军士长、四级军士长、上士、中士、下士。
兵:上等兵、列兵。
军官军衔对应肩章从低到高是:
尉官:一杠一星,少尉;一杠二星,中尉;一杠三星,上尉。
校官:两杠一星,少校;两杠二星,中校;两杠三星,上校;两杠四星,大校。
将官:金色橄榄枝加一颗金星,少将;金色橄榄枝加二颗金星,中将;金色橄榄枝加三颗金星,上将。
林文彪升为上尉,则意味着林文彪成为宝军当中第一个能扛一杠三星肩章的人。
宝军的官衔,现在普遍比军衔高。
就像是谭疯子和林文彪,本来都是中尉军衔,却都是团长的职务。
这是因为宝军刚刚建立,大家都还没有什么功勋,起点比较低,将来稳定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团长对应的起码得是少校以上军衔。
在场一众军官纷纷向林文彪表示恭喜。
大家都没有想到,有一个这么大的人员伤亡在,总裁不但没有责怪他们,反而给大家都记功了。
“有功就有过,有功要赏,有过要罚。”韦宝接着道:“谭疯子这次赋有指挥上的失误,他作为指挥官,无可推脱!降一级!”
众人闻言,笑容都消失了,暗暗为谭疯子惋惜,本来谭疯子跟侯三的军衔是一样的呀,现在一下子就拉开两级了!
韦宝之所以这次如此重奖重罚,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宝军第一次出击,意义重大。
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这次作战的规模不能算大,不管是林文彪帮助防御金州城城池,属于辅助金州城守军的防御战。还是谭疯子带着500人的营队在山地攻击建奴的补给线。
虽然规模不大,但时间够长,而且都是以命相拼,危险程度够。
否则军衔不是这么容易升降的,需要年资和特别的功劳或者黑点。
大家都想为谭疯子求情,低声开个头,就被韦宝打断了,让大家不用再讨论这事情,“再接再厉,现在训练应该都有方向了吧?以后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都以火器为唯一制式武器!李俊臣,你和军工署的人要尽快将蒸汽机安在船只上,虽然现在铁器不足,无法大量生产蒸汽机,一两艘样板战船要先弄出来,供军队训练使用,未来的船只发展方向是铁甲配蒸汽机!”
李俊臣已经见识过蒸汽机,他是精于船舶制造的行家,有了概念,就不难了,一个立正,行军礼道:“总裁放心。”
韦宝点头,又和大家简单谈了谈,既给出鼓励,对于前段时间的政治训练和军事训练给予嘉许,又指出不足,让大家认识到政治训练和军事训练是同等重要的事情。
在此之前,不管是新成立的海卫队,还是已经成立几个月的陆卫队和护卫队,大家其实对于政治训练,都是有点抵触情绪的,觉得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现在则不会这么看了。
而且谁都不傻,能看出来,侯三这次升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侯三政治上的优势,侯三充分表现出了对总裁的忠诚,对天地会的忠诚。刚才总裁在嘉许侯三的时候,多次提到了天地会。
他们以前带队出战,都是以盗贼的形式,不管许诺多少重金嘉奖,效果都没有宝军只给予少量的经济嘉奖,主要以精神奖励为主的形式好。
视察完军队之后,韦宝去了趟工业区。
现在工业区中能称得上半工业化程度的工厂,其实也只有纺织厂和染厂这两个厂。
水泥厂、砖厂、造纸厂、铅笔厂、橡皮厂、火柴厂、煤油灯厂、煤矿、露天油田、肥皂厂、酒厂这些,其实都还是手工为主,大大小小的作坊形式。
手工作坊生产和停产都比较容易,不需要太多的生产组织。
工业化企业就不同了,开车停车都要消耗的,像是真实的开车一样,点火发动那一下,很是耗油,一直开开停停的,对机器损伤也大,最好的方法是始终保持稳定的产量。
所以效益好的单位,各方面都是良性循环,效益不好的单位,不说赚钱,光是保养设备,保持工人能进入状态,保持产量质量,都是麻烦事。
一个效益好的企业,每年赚的盆满钵满,效益不好的企业,则度日如年。
韦宝从刚刚创办的纺织厂生产出来的堆成小山一般的坯布,就看到了这种度日如年的前景。
坯布是供印染加工用的本色棉布。
韦家庄的纺织厂用的是机梭织的方法,由相互垂直排列即横向和纵向两系统的纱线,在织机上根据一定的规律交织而成的织物。有牛仔布、板司呢、麻纱等。
前期为了保证生产,韦宝让以平价,甚至补贴赔本的方式,卖了一批给本地老百姓。
本地老百姓多为外来的灾民,根本没有银子,用的都是从天地商号的银行贷款来的现钞。
即便是这样,这些穷苦惯了的老百姓们,每个人有两套内外用的换洗的衣服也就够了。
布用米计量单位,韦宝为韦家庄纺织厂和染厂暂定的价格是一米一分银子,到一分二厘银子。
这样的价格已经远远低于韦家庄外面的布市行情,外面的布市行情大概是二分银子到二分五厘银子。
布市买卖不如粮食买卖大,但利润高,这两样是封建经济中的大拿。
以韦家庄的科技发展速度,这个制造成本还能进一步下降,所以要是有一个公平的市场,韦宝有信心,能在布市中很快独霸市场,布市是很有竞争力的,比粮食生意好做。
明末到处缺粮,他又不能像一般大户一样赚昧心钱囤积居奇,坑害老百姓,所以不是粮食储备丰富到了自保完全无忧的程度,轻易不能碰粮食生意。
一直拿粮食出来做善事,吃不消。
韦宝要进入主流市场,与人竞争,绕不开从布市和粮食这两项入手。
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是在封建社会晚期,在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条件时产生的。
在这以前,像在自然和社会史中许多事物一样,它会有一些偶发的现象,不能因此认为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出现。
在考察资本主义萌芽时,必须把考察的对象放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之中,看这个地方、这个行业有没有产生资本主义的土壤和气候。
同时,考察的对象必须有一定的量,不能相信孤证。
必然性是存在于偶然性之中,社会性是存在于个别事物之中,所以,真正的资本主义萌芽,总是具有多发性,是可以重复观察到的。
唐代何明远的丝织厂,仙君册的茶园,即使《太平广记》是可信的话,也只是一种偶发的、先现的现象。
因为那时的社会经济条件还不允许新的生产关系出现。
宋代经济有很大发展,当时的中国,在农业、基本手工业和科学技术的许多部门,都居于世界先进水平。
韦宝觉得,单从生产力来看,宋代已经有了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物质基础。
但是,从生产关系和社会条件来看,租佃关系、徭役赋税和工商业等方面的封建束缚,还未见松弛,政治上的专制主义和意识形态的僵硬,较唐代尤甚。
因而,只能说宋代也还是资本主义萌芽的准备阶段。
真正的资本主义萌芽应该是封建社会内部的一种新的生产关系,它具有新生事物的生命力。
它一旦产生,除非有不可抗原因,是不会中途夭折的,而是引导向新的生产方式。
因而,真正的资本主义萌芽,应具有延续性和导向性。
韦宝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些,算不算是真正的资本主义萌芽。
有时候韦宝甚至怀疑自己这种靠黑科技,靠金钱猛然催生出来的体系,更像是一个不健康的怪物。
相比于外部的不利环境,韦宝更加担心的是内部。
任何经济现象,都是一个过程,不会突然发生,也不会蓦地消灭,必有它的继承性和发展阶段性。
生产力是产生资本主义萌芽的前提,不能用一句话回答。但归根到底,还是要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水平。尤其是农业生产力。
一切剩余价值的生产,从而一切资本的发展,按自然基础来说,实际上都是建立在农业劳动生产率的基础上的。
我国农业,从生产技术来说,大约宋代达于高峰。江南,这个近代中国最富庶地区的水田开发,引起绿色革命。
耕犁制造的多用途化,可锻铸铁之应用于农具,早熟稻的引进以及农艺学的进步,使传统农业达于成熟。
明清两代,我国人口和粮食产量都增加约五倍。
农产品的增加,主要是由于投入更多的劳动力和扩大耕地面积所致,属于量的变化。农具和耕作技术,基本上还是宋代水平。
不过,先进地区耕作方法向落后地区传播,稻麦间作和双季稻的种植,以及玉米、番薯等高产品种的引进和经济作物的显著发展,引起一定的地域性分工,这些也都有助于劳动生产率的提高。
总之,这期间农业生产力的发展主要是适应人口增加而来的量的扩大,甚少质的变化。
因而还不足以突破耕织结合的、小农经营的传统经济结构,也不足以使农业经营利润从封建地租中解放出来。
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源在于以单个家庭与小块土地为基础的小农经济,只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无论人力资源还是土地面积都不具备扩大再生产的条件。
因此,它无法保证富余产品的稳定产出,更无力供养具有充分消费能力的民间市场。
中国自古是单一制封建君主集权国家,庞大的帝国组织靠直接向全国小农阶层抽税来维持。
在那个时代尚无现代经济理论,国家计税毫无科学依据,只能简单向全国平均摊派,不具备宏观调控功能,对社会经济无积极作用。
财政税收又多被用于奢侈挥霍或豢养军队,巨额财富无法回到正常的经济流通领域,民间经济即不能从中获利,私人财富也得不到有效保障,资本自然无从积累。
这便是中国资本主义萌芽发展迟缓的根本原因。
大明的大环境先不考虑,韦宝只着眼于自己这一方小天地,也同样觉得麻烦的很。
若不是稀里糊涂弄来一大笔赌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财政平衡,该怎么让社会发展了。
本来还觉得自己有点政治和经济方面的天赋哩,现在韦宝只觉得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当‘官’?自己有能力管理几万人的社会吗?
走在工业区的道路上,旁边是化工厂,有刺鼻的化学气味,不过韦宝却闻的挺爽。
不是犯贱,喜欢闻毒气,而是因为这代表了一种进步,代表了工业。
王秋雅靠着公子走,想和公子手牵手,见公子一直在思考,似乎没有与自己牵手的意思,只得像小鸟般的依偎着公子。
韦宝看了眼王秋雅,终于笑了一下,牵起了王秋雅的粉嫩雪白小手,软绵绵的,柔若无骨。
他俩牵手已经牵习惯了,每天晚饭后基本都会去散散步,有时候韦宝下午踢了球,两个人也会去海边走一圈。
若不是韦家庄还不稳,不顺,韦宝的日子真的可以过的每天都像是度假一般,优美的风景,美女相随,哪里还有更舒服的事情呀?
而且在这韦家庄中,他就是皇帝,若是韦宝想的话,甚至可以想睡哪个女人就睡哪个女人,都不用约p,应该像是翻牌子。
韦宝面对一大堆生产出来销售不出去的坯布,却高兴不起来了,脑中乱纷纷的胡思乱想,一筹莫展。
王秋雅轻声道:“要不然先停产吧?公子是不是担心这些女工没有工作了?可以先放到各个建筑商号去,韦家庄到处都在施工,不愁没事做,水泥厂和煤矿也可以。”
韦宝叹口气,他自然不是犯愁女工们没有工作,韦家庄现在至少还能弄十万人进来,十万人进来也不愁没有活干,主要是辽西已经出现人口真空状况,这年代的人口流通速度是很缓慢的,他又一直秉持主要招收青壮年男子的标准。
韦宝犯愁的是本来想弄出上千产业工人,作为一个固定阶级,带动自己这方小天地的各个阶级一起进步来着嘛,可现在才二百人的纺织厂都要停车了,还上哪里弄上千人去啊?
如果韦家庄的农业人口始终占据九成九,还搞啥资本主义,还搞啥开化,搞啥工业化嘛。
“不能停产,布匹放一放也没有什么!没人买了,就从财政拿钱补贴,可以适当放慢速度,做库存吧!”韦宝思考了一下王秋雅的话只会,果断作出指示。
“还要做库存哦?”王秋雅轻声嘀咕一声,弄不清楚韦宝是咋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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